我闭上眼睛,轻轻的嗯了一声。
我在国宴上为他表演了野有蔓草。
远方传来悠悠的击筑声,与我的舞渐渐融合。
我在那些大臣和使臣里的眼睛里看见了惊艳,我想我这一舞,必有秦舞的七八分韵味了。
一曲舞毕,我回到位置。姬长赢向我举起了酒杯,我回应着他,目光略过使臣的席位,却见北原的席位上,是空着的。
后来,姬长赢告诉我,在我换舞服的时候,北原使臣酒力不胜,出去醒酒了。
我想到了那些击筑声,北原的臣子中不曾有过中原人,除了顾胡安。
热闹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很快,使臣陆陆续续的离开秦国了。
有人托人送了一包晒干的玛格花给我。我气愤的丢在桌子上,可是过了很久,又忍不住让蓝薇拿去放进我的梳妆盒里存起来。
姬长赢又是那般抱着我,写诗,念诗,带我去花园。
而我也会陪他作画,为他唱秦曲儿,跳秦舞。
姬长赢很会画画,只是他的画里从不画我的眼睛,他说画不出碧色,便不画了。
从那以后,他就遣人去寻碧色的墨石,只是寻了很久,都未寻到我眼睛那样的绿。
当我渐渐的忘记北原的曲儿,北原的舞,时,我的心,也从顾胡安那,游移到了姬长赢身上。
我开始相信他会给我想要的安定生活,给我想要的关怀,和爱。
是的,爱。
那些在我曾经从未得到的真正的爱。
你会爱我吗,一个纯粹的,好坏皆有的姬明月。
他常常说,我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月牙儿。
为此他在我的宛乐宫里布置了数颗夜明珠,夜晚来临,果真如月光倾泻。
可爱是会让人胆怯的。
当我又一次路过花园,发觉去年三月,那棵开得很好的桃花树已经被人挖了,换了一棵别的树时,我的心不知为何,突然慌了。
我问蓝薇,我这样像宠妃吗?
我在心底浮现出了一个答案,确实不像。我更像他的女儿,他的玩物,他的知己。
他享受教导我成为秦国人的乐趣,享受我陪伴他的快乐,享受我带给他的附庸感。
发表评论